中小企業是中國經濟“金字塔”的塔基，是支撐社會發展的生力軍。發展數字經濟是把握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新機遇的戰略選擇，是構建現代化經濟體系的重要引擎，對經濟發展具有放大、疊加和倍增作用。在數字化和智能化浪潮下，中小企業要想實現質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長，必須加速數字化轉型，充分發揮數字經濟的賦能效應。然而，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仍然面臨多重因素制約，亟需針對轉型中的現實痛點，找到精準有效的破局之策。

數字化賦能中小企業提質增效

企業數字化轉型是時代發展的必然趨勢。加速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不僅能使中小企業在數字技術的賦能下把生產各要素各環節數字化，推動技術、業務、人才、資本等資源配置優化，引領組織流程、生產方式重組變革從而提升企業運營效率、降低成本，還能讓中小企業緊跟數字經濟時代大勢，不斷將產品、技術和商業模式推陳出新，為中小企業的發展注入新的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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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數字技術應用助推中小企業管理運營降本增效。數字化作為一種工具或手段，能夠帶來中小企業運營效率提升和成本降低。一是組織管理數字化提升協調效率。中小企業利用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新興技術，可以搭建高效敏捷的管理體系，降低經營風險，最大化減少內部不確定性。二是組織流程數字化提高運營效率。通過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的深度嵌入，可以升級生產流程、提高供應鏈靈活性。三是數字化提升中小企業危機處理水平。四是數字化平臺促進資源的跨邊界流通，實現資源共享與整合。數字化時代，中小企業通過數字化平臺與各類要素資源有效鏈接，以數據流驅動技術流、資金流、人才流、信息流，有助于打通企業價值鏈上下游數據通道，實現跨部門、跨企業、跨行業的資源優化配置，從而降低搜索成本和促進供需的精準匹配。

其次，數字化轉型驅動中小企業創造新的價值。中小企業把互聯網、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等新興技術與生產制造相融合，可以提高產品和服務質量。從需求側來看，數字化將用戶與中小企業之間的信息壁壘打破，讓生產者與用戶互動更緊密，同時可以重塑用戶消費需求。在大數據時代，中小企業可以利用平臺和大數據分析技術對用戶的需求進行主動探索，識別和探索新的市場需求，產生內生性市場機會。從供給側來看，數字化提升了中小企業價值創造的動態能力。一方面，數字化轉型幫助中小企業進行動態能力轉化，激活能力的潛在價值；另一方面，中小企業可以借助數字化對能力進行更新產生新的能力，如數字網絡能力、數字業務能力、信息整合能力、數字創新能力等。

再次，數字化轉型培育中小企業創新動能。數字化可以從生產端和消費端兩條路徑的變革來實現中小企業創新動能提升。在生產端，數字化生產工具對大規模、標準化、重復性制造環節的生產替代使企業生產速度與質量大幅提升。數字技術通過創新資源整合與動力變革，大幅破解產業鏈創新瓶頸，促進企業核心研發能力進而破除產業價值鏈“低端鎖定”陷阱。在消費端，數字化重塑了消費場景，市場變得精細化特色化。與之對應，中小企業的營銷模式更加精準化，小規模個性化到大規模定制化成為可能，有效消除了市場交易在時間和空間上錯位引致的信息不對稱現象。

最后，數字化賦能產業鏈與生態系統拉動中小企業發展。數字技術在生產領域的應用改變了各產業的空間范圍，打破了傳統產業邊界，從而形成共生的數字生態系統。數字生態系統能夠使嵌入其中的中小企業有機會捕捉到大量異質性知識和互補性資源，搜索更多新知識要素和組合機會，從而開展超越現有知識基礎的探索式創新活動。數字生態系統中積累了海量數據（603138），中小企業可依托數據處理技術實現業務流程優化和完善，提高運營效率，同時對當前競爭環境和市場需求進行預測，提供符合客戶偏好的新產品或服務。

中小企業實施數字化轉型的制約因素

一是成本高。數字化轉型升級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投入成本高、風險大、周期長，中小企業在開發與部署數字化平臺方面的能力與資源不足，限制了數字化在中小企業的落地。從內部看，多數中小企業自身資金有限，對于投資大、周期長、見效慢的數字化轉型，單純依靠自身資源投入幾乎難以實現。從外部看，融資難一直是困擾中小企業發展的難題，迫于成本高企不愿意將有限的資金投入到數字化建設。

二是技術水平和人才儲備難以滿足數字化轉型需求。一方面，中小企業自身技術水平不高，難以滿足企業數字化轉型對生產流程優化、精準化營銷、商業模式創新等需求。另一方面，中小企業在生產、運營、管理等環節都缺乏數字人才支撐，限制了數字化轉型升級的深度和廣度。數字轉型人才往往是具有跨界思維和綜合能力的復合型人才，而中小企業不具有吸納高端數字人才的條件。

三是中小企業管理層對數字化轉型認知不足。許多中小企業對數字化、數字技術等概念不了解，受限于經驗和過去的成功，不容易相信數字化的價值，也沒有準備好利用數字化技術主動參與資源和能力的重構。管理層數字化意識和觀念的相對滯后是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不愿轉”的認知障礙。

四是中小企業數字化缺乏外部賦能，難以實現“數字-業務”的精準匹配。中小企業有迫切的整體數字化改造升級需求，但是因為中小企業規模較小，數字供應商幾乎不太愿意為中小企業量身定做與其核心業務相匹配的數字化技術，以及針對運營關鍵節點的數字化改造方案。中小企業在選擇數字化技術時容易盲目跟風，有的直接套用大企業的復雜數字系統，最終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破解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難題的對策

中小企業通過數字化轉型需要企業培養新的數字化能力，政府營造良好的數字化生態，內外兼修，雙向發力，將共同推動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

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可在“節流”與“開源”兩方面發力。在數字化轉型浪潮中，中小企業應將有限的資金聚焦在成本高昂但價值增值潛力最大的主要“痛點”上，先進行核心業務的數字化轉型，在亟須解決的關鍵問題上尋求突破，避免盲目追求“全而深”。對于非核心業務，可以采取外包方式，減少資源投入。政策制定上，可著重減輕中小企業轉型壓力，合理高效實施階段性補貼與稅收減免政策；要進一步構建服務中小企業的融資體系，拓寬融資渠道，探索對數字化轉型中小企業持續健康貸款的金融長效機制，讓更多推進數字化轉型的中小企業從普惠金融中受益。

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需要外聘、租用和內部培養解決數字人才缺口。一方面，中小企業可以實施漸進性人才引進策略。首先重點引進能夠在價值鏈關鍵環節數字化轉型中發揮重要作用的高端復合型人才；其次可根據企業內部數字化需求靈活“外包”外部數字化人才。同時要充分挖掘內部員工潛能，提高員工數字化素養。另一方面，中小企業可以通過與高校和科研機構合作培養模式解決數字人才短缺問題。

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需要借力中介服務平臺，對標行業標桿企業。中小企業很少受到高質量數字平臺的重視，也難以尋求到與業務和組織精準匹配的數字方案。因此，政府部門一方面，可以支持打造一批優質的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服務商。鼓勵數字服務平臺為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提供成本低廉、實用性強的數字工具與服務。另一方面，要繼續鼓勵支持專精特新中小企業的發展，推廣在數字化轉型上有成功經驗和方案的示范案例，增強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意愿。此外，引導數字化轉型走在前列的大型企業向中小企業提供數字化轉型服務支持。

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需要嵌入數字生態，增強價值鏈韌性。數字化轉型是一項復雜的系統任務，中小企業依靠單打獨斗很難取得成功，必須加快完善數字產業和數字生態，依靠生態力量帶動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政府部門要鼓勵支持領頭企業立足自身優勢，通過平臺開放和數字資源共享等多種渠道與上下游中小企業開展合作，推動創新鏈和產業鏈數字化的深度嵌入，提升數字化協同效率，形成比較完整的數字產業體系來帶動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在數字化研發創新上，政府部門應幫助中小企業打通產學研合作壁壘，加強數字技術聯合開發與應用，提高中小企業在產業鏈、創新鏈和價值鏈上的嵌入度和韌性。此外，還應為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營造良好的外部環境，加強數字平臺治理規范化，建立數字經濟發展監管體系，防止平臺壟斷和“贏者通吃”，進一步保障中小企業利益。

（作者單位：北京大學經濟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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